今天稍稍睡了一会儿懒觉,近七点才起来。照例将大部分的东西寄存在总台,一起走到一座桥边的三岔路口,那里是去塔公班车的出发点。我与东先去车站补票,他们在这找车,因为班车出发的时间不定点,还不如租车好玩,说好我们在车站门口等他们过来。
在车站没费什么功夫就补好票,他与挨得很近,他的气息让我有些心慌。我们站在车站门口等了一会儿,仍然不见他们的影子,不会错过了吧?东让我在这等,他过去看看。没走出多远我们租的车就迎了上来。这辆车比夏利大不了多少,我们还是要在后排挤四个人,东仍然坐在我身边。司机是个女的,她说还要回去拿些东西,开到另一个桥边,她下了车。京说我们可以去买些菜带到她认识的喇嘛家里去做,旁边就是小菜场,梅与晖一致推举我与东去,因为她们知道我做饭是拿手的,而东呢就帮忙提点东西吧。在菜场里买了些青菜、西红柿、青椒,也就没什么买的了,这里的东西挺馈乏的。原来东比我还要会买菜,真是人不可貌相。回来将菜放好,司机还没有回来,原来她也买菜去了。京说我们还可以去买些松茸菌一起带去。想到在游记上看过的松茸菌的美味,不禁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桥上就有好多地摊卖的是各种各样的菌类,我与东分开行动,我蹲在一摊边与摊主聊天,他的这些菌都是从山上采下来的,只在七八月才会有。正说着,一个人握着我的双肩半拥半拉地让我站起来,回头一看原来是东,晖也站在一边,晖说司机告诉我们往塔公的路上这些东西会更便宜,不用在这买。 我们四人很温暖地挤在后排,车很快就出了康定城,不久就开始上了折多山的山路,这是我们的第一次翻越折多山。山路的弯度很大,不时往左右两边猛拐,我们也顺势往两边挤,东与梅分坐两边,被我们挤得够呛,东的力气真大,竟然可以抵过我们三个人的挤压。过了会儿,在摇晃的车上我们都困了,暖暖地挤在一块睡觉,象小鸭子似的。我不由得靠上东的肩头,而他也变换姿势让我更舒服些。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醒了,好一甜觉呀。此时我们已接近山顶了,车外的景色极好。我们停下车,一跨出车门,马上冷得一抖擞,整个人都精神了。远处是层层叠叠的深浅不一的山峦,今天没有太阳,反倒愈将山的颜色衬得十分美丽。真冷,勿勿照了两张相,赶紧挤回车里,可是再坐进去好象要艰难许多,我们都笑说是见风就长了。 京给我们讲起了她看到过的川藏线上的故事(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就willy的故事),听得我们荡气回肠,还说起了在成都他们迟到的事,原来他们买的是七点开车的票,而我们那趟是六点半,不知怎么的把他们两个扔到我们这辆车上了。他们还坦白当时还说我们占了他们的位子呢(他们是1,2号位),而我们还怪他们不守时,真是误会一场。其实我们还是很有缘的,我心想,或许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吧。 车到了海拔近4200米的折多山山顶,在标示牌的后边是插着经幡的玛尼堆,我们站在标示牌前作出一副誓比天高的样子照相,然后马上钻回车里去避寒。在这除了冷以外没有任何不良的高原反应,我们三个没上过高原的新手窃喜,殊不知这点海拔在我们以后的行程中实不算什么。越过折多山后驶过风景如画的新都桥(至今仍然为没在新都桥停留而耿耿于怀),我们到达了塔公。告别司机前约好她第二天下午再来接我们。 塔公是一个只有一条街的小乡镇。刚进入它的地界京就看到了她认识的喇嘛(贡布),贡布的家就在路边上,院子左边是马房右边用铁链拴着一条极凶猛的藏獒,对我们狂吠,以后我们的每次进出都要受到这样的“欢迎”,它也不累。顺着窄窄的木梯登到楼上,一进屋一股浓浓的酥油味扑面而来,几乎窒息,我们还没有习惯。屋子不算大,有四张床,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窗边贴有班禅的画像。贡布让我们坐在靠窗的床上,床前是一长条桌,他很热情要请我们喝酥油茶,京赶忙说我们喝不惯,他也就罢了。这里的喇嘛已经挺开化,不会固执地认为你不喝就是不敬。贡布高高的,有着康巴藏族特有的高鼻子,大大的眼睛,眼神很和善、平静,说话慢慢的,他能说汉语还能写一些汉字,与京一直有联系。 这会儿已是中午,贡布该吃午饭了,而他的午饭就是简单至极的粘粑。对于我们来说却很是稀奇,都想亲手做做尝尝是什么味。贡布很好,拿出青稞面和清水教我们做。其实就象是活面似的,将青稞面活成一团即可。说着容易,做起来可没这么简单,我们都是南方人,从来也没有自已包过饺子,掌握不好水与面的比例,只得不断地加水加面,还笨手笨脚的,面洒得身上都是,贡布只是很和善地看着我们笑。到最后我们每个人的碗里都有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粘粑,特别是晖的,几乎有拳头那么大。粘粑初一入口还香,吃到后面就咽不下去了,可能是这种面太糙了,到后面我们每个人除京外都咽不下去了。贡布看到我们的难受样,示意我们不用吃完,但我们知道应该吃完,因为这是他们的口粮,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很珍贵的。好不容易我与梅吃完,晖的还有好大一块,她求助地望着我们,我们可爱莫能助,她只好苦笑着一小团一小团地咽,我们幸灾乐祸地看着她笑。贡布还拿出了象是奶酪的东西,入口说不上是什么味,吃不了,东还差点吐了,我想鬼佬肯定可以吃。 收拾好后,贡布带我们去塔公寺。还未走到寺门,我的肚子就开始疼了起来,几乎直不起腰,也不知是不是吃了粘粑的原因。东一把扶着我说了一句什么,没听懂,可能紧张连上海话都冒出来了。晖与梅也走了过来扶住我,不愿扫大家的兴,强撑着说没关系。走到寺里,我坐在院子里的木头上,他们跟贡布进去了。我的旁边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喇嘛,他在读经书。太阳晒在身上很暖和,院子里还猪在睡觉,寺顶上是闪耀着光芒的黄铜像,时不时还探出一个小狗的身子来。寺后的小山上插满了排列成三角形的经幡,山半中央有一间小屋,似乎还有人住着。 他们出来了,可京没有一起,他们说她去与活佛谈话了(真高深,佩服呀)。贡布要去他哥哥闭关修行的地方送些东西,我们也可以跟着去。原来他哥哥就住在后山的小屋里,那是专门给闭关的喇嘛准备的。他们劝我别去了,因为路还有点远,我才不干呢,让我一人留在这多没意思。我们一行四人绕到寺边上的一个小门,走出去原来很开阔,走了一阵,东说要不我在后面慢慢走,因为贡布挺急的,于是梅陪我在后面,东则与晖还有贡布往前快步走了,渐渐他们就已在前面很远的地方,但说话声依然可听到,可能是人少空旷的原因吧。我慢慢走了会儿也就不疼了,与梅在后面悠闲地观赏着风光。顺着小河走上了山道,两旁是纷芳的野花。这真是名副其实的羊肠小道,只能容一人通行。走这路真累,走走停停,不断地大喘气,看着不高的一座山,我们却走了近一个小时才走到小屋。东与晖早已消消停停地坐着喝茶了。这是一个极小的屋子,外屋烧着塘火,里屋用帘子隔开,看不到里面的景象,贡布说他哥哥就在里面,但不能见外人。原来并不是一般的人都能来闭关修行,要有一定地位与造谐的喇嘛才行。时限是3年,在这3年中不能下山,不能见外人,一切饮食起居由他的弟子照顾,3年后重新回到寺中就是德高望重的大喇嘛了。贡布哥哥还差半年就可以完成了,贡布很以他哥哥为骄傲,并且也很想有朝一日可如他哥哥般可以来修行。他哥哥正在做酥油花,可惜我们见不到整个过程,只能做好后由他弟子拿出来给我们看。捧着色彩绚丽、精美细致的酥油花,手有点抖。 屋外的风景极其美丽。远处是蜿蜒的细细的河道与开阔的塔公草原,近旁是壮观的塔林。而小屋的外表也很漂亮:红色的原木,屋边是一道石垒墙,上面放了一个大石罐,罐边长有一丛丛花色的野花。东将三角架支在屋外猛拍,不一会儿下起小雨来,我在他与机器上撑起了风衣,以防雨水沾湿镜头。雨越下越大,我们不得回到小屋里等待天气的好转。 雨小了,我们也该下山回去了。别过未见面的贡布哥哥,我们开始往回走。谁知雨越来越大,因为出门的时候天气很好没带雨衣,我们三人只穿着薄薄的风衣,只能抵挡很小的雨,东还好,穿了防雨的风衣,毕竟是大虾嘛。不一会儿我们几乎全身都湿透了,脚也湿了(菜驴没有防雨的靴子),冷得我们直哆嗦,只希望千万别感冒。 回去的速度倒是很快。贡布将我们带到一个喇嘛家,京居然也在,最让我们高兴的是里面生了火,我们迫不及待地坐到火炉边,喝一口热茶,真温暖,顺带还烤烤衣服,炉下有一只小猫,晖逗它玩,不亦乐乎。 雨停了,我们约好这家的喇嘛晚上一起来吃饭。在回贡布家的路上,我们买了些鸡蛋和其它的一些菜,京又碰到认识的人了,她说晚一点回来。我们回到贡布家,他带我们进厨房(如果这也算厨房的话)。我突然想起没买可乐,只好东去跑一趟了,很快就买了回来,在这样偏僻的地方也有可乐卖,可想而知可口可乐公司有多赚钱。现在开始分配任务,晖与梅洗菜,东洗菜板,这里没有自来水,要走到河边去,食用水也是在那提。我要煮可乐姜汤,这是驱寒预防感冒的方法,很管用。在这是烧柴,烟很大,火似乎也不够猛,好不容易在他们第一次回来的时候煮沸了一锅,一人喝了一碗,真是好享受呀。第三次回来的时候,晖说东吐了,病了吗?过了一会儿,东也回来了,原来他是洗菜板感觉太脏就恶心吐了,不过我们用的时候肯定就是干净的了。本来说是东来做的,现在他不舒服,晖与梅都不会,只好我来掌勺了。晖负责烧火,梅与东拉了一条长凳进来坐在一边,这里毕竟暖和些,还没什么酥油味,时不时会有一个喇嘛进来好奇地张望。晖的火不一会儿就要灭了,我们不会烧柴,只得把贡布的弟弟叫进来帮我们。我头晕晕的,腰很疼,几乎弯不下来,恍恍惚惚的也不知在做些什么,也不管好吃不好吃了。东头痛,我们都很怕他感冒了,晖拿出驱风油给他搽,各种可能相关的药都拿出来给他吃。我们大家都不舒服,但围坐在这小小黑黑的厨房里,我们很快乐。 好不容易做好了,可能都有九点了吧,也不知道饿了。回到屋里,嗬,原来已经坐了这么多人了。大概有五六个喇嘛,他们还带了一瓶青稞酒,原来喇嘛是可以喝酒的。贡布帮我们介绍,其他都不太记得名字,其中一个叫曲彭的倒是印象深刻,他不象一般的喇嘛那么黑,白白胖胖的,他是塔公寺的“总理”兼“外交大臣”,是活佛的助理。他说26-28号在塔公有晒佛节,会很好玩。算算时间我们可以从稻城回来后赶来。东似乎还能喝一点酒,青稞酒很香而且不辣,只是他还头痛,在高原上不能多喝酒,我偷偷帮他喝了点,我却想要醉一醉了。 吃完饭已是近11点,我们本打算去招待所住,贡布很热情地让我们留下。这有四张床,他与他弟弟各睡一张,京与晖一床,东睡一张,而我与梅则在屋中搭起了帐篷。贡布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我们自已也觉得很好玩。 贡布说他们明早要早起去念经的,我们若有兴趣也可以去听一听。与梅躺在帐篷里,灯熄了,伸手不见五指,静静的只听见老鼠窜来窜去的声音。 稻城故事之三 GMT+8, 2025-5-1 07: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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