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五点车准时开出雅江,我们每人吃了一个苹果充当早餐,然后就呼呼大睡。很快到了新都桥。因计划是我与东明日从此处去理塘,所以先找了一个招待所将行李放下,然后出来找车去塔公。沿途所见皆是前往塔公的盛装藏民,每个人都是兴高采烈的。车上人的告诉我们前两天更是热闹,今天就晒佛及献礼。虽然是这样,我们并不特别失望,毕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盛会。
远远就看见了装饰一新的塔公寺。墙是新刷的红色,窗框的花纹也格外的艳丽,在几道彩旗的簇拥下,寺门前高高地挂着一幅佛像。在阳光下,藏族特有的绚丽的色彩是那么的灿烂,而这灿烂反又烘托出藏传佛教的庄重。 在藏区里最不明白的是他们对色彩的追求,所有的装饰都是色彩艳丽,十分丰富的色素搭配在一起构成的图案却十分协调,一点都不俗气,是不是因为这里的环境色彩与生活色彩都太单调,所以需要为自己多增添一些颜色以打破单调?而正是因为这里外界的单调才不会显得俗,如果放在城市,可能会受不了这繁杂的色吧? 寺内的院落中已聚集了许多人,他们围坐在院中,中间留出一大片空地。我们走到寺门前,问一个喇嘛贡布在哪,他将我们带进寺中,贡布与他弟弟正在换衣服。他们将一大块桔黄色的布围绕在身上,还穿上类似坎肩之类的外套。他们见到我们都很高兴,还说等会完了之后穿着这套衣服与我们照相。这时另外一个我们认识的喇嘛走了过来,他带我们到院边的一栋房子的二楼,看样子是贵宾坐的地方。这里的窗户正对着外面的院落,可以将仪式看得清清楚楚,喇嘛招呼我们坐下,桌上还放着好多吃的。房中已坐了几人,其中一个窗边的床上是一中年女性,她让出一些地方给我们坐下。她说她是从美国每年都要回来,还是这里一个活佛的关门弟子,这么高深!我们不禁另眼相看。这时我们说起了天气,说昨日还是小雨,今天就这么阳光灿烂了,运气真好,可如果真的在晒佛这一天下起雨来,那怎么办呢?她说不会的,在晒佛的时候肯定不会下雨。这里的两个活佛 都有挡雨的法力,一个管东南边,另一个为西北边,他们确保在晒佛的那时不会下雨,几百几千年来皆如此,从未失败过。这么神奇?藏区对寺院的敬仰,对喇嘛的尊重,对活佛的崇拜,可能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总得做点什么让民众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才能令他们信服得五体投地吧。而这一切不能解释的神奇只能归结于神灵的作用与活佛的法力了。 仪式开始了,东与晖下去拍照,而我与梅则坐在窗前,舒舒服服地边吃边看。一开始是在戴着各种各样的面具的喇嘛的簇拥下,活沸出场。在队伍前是一个面具很凶的开路,他手拿皮鞭,凡是没有及时躲开的就抽一鞭子,奇怪的是挨鞭的人不但没有觉得羞辱,反倒还笑嘻嘻的。这一路各地举行的盛会中几乎都能见到类似的情景,一般藏民的地位实在是微乎其微的,可任由喇嘛打骂,他们却习以为常,习惯了没有尊严的生活。 活佛坐定后,献礼开始了。由各方的信徒献上各式各样的礼品。有大捆的烟叶、酥油茶、大匹的布,还有的给每个喇嘛十元钱的,最差的也是最个喇嘛一袋青稞面,这简直就是喇嘛们的节日。在仪式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个神奇的景象:太阳的周围出现了一圈五彩的光环。这可能仅是一种自然现象,但我们更愿意相信是佛力的作用。因为平时从未出现过这样景象。 仪式完了后,我们找到贡布、曲朋还有仁青一起照合影,在这偏远的小镇上,我们与远离我们世界的喇嘛们合了影。我想如果以后再去,他们还是会记得我们的,还会记得这张夏日午后的合影。而在多年以后,我们再拿起这张照片,过往的一切一定也会如钢版画般深深地刻在记忆中,恍如昨日。 在路边的小店吃饭,快吃完时,梅与晖说要去找邮局盖邮戳,我与东坐在店里等车。静了一会儿,东说他已与晖说让她与我们一起去理塘,然后他会继续后面的云南之旅,而晖则会留下照顾我。我没有说话,心里清楚他已是要放弃了,难以逾越的困难面前要放弃了。我坐在路边的屋檐下,望着来来往往的人,一阵恍惚,不知我是谁,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心中无限的感伤化成一滴滴的泪滚落于尘土中。我知道如果就此一别,以后不会再见,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天,但在以后长长的生命中将会是浓重的一笔,可这浓重的一笔却再也画不下去了,仅有一笔而已。他坐在我身边望着我,哽声说:我们不可能的。就这样,我们坐在这满布灰尘、偏僻简陋的高原小镇的路边,各自默默地流泪。直到上了回新都桥的车,晖与梅也回来了。她们不敢看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不同的伤感。我坐在最后靠窗的位置,用帽子遮住脸,任由泪水的流淌。而此时东也在不断地吸鼻子,强忍眼中的泪。 车飞快地开着,此时突然下起大雨来。难道所说的关于活佛的一切都是真的?现在的我们也都是真的吗?这一刻,我真不知自己是干什么来了。 到了新都桥,不知为什么晖没有提去理塘的事,而是与梅回康定了,剩下我与东。我们又经过了近三小时的长谈,在要分开进行各自旅途的时候,终于还是舍不得、丢不下。我们决定奔回康定找晖一同前往理塘,不能让她留下遗憾,同时我们此时需要好友的分享与支持。 此时已是六点过了,几经周折才找到一辆回康定的车,顺带将我们带过去。在康定金路宾馆的大堂,我们见到了梅与晖,她们一见我高兴得大叫拥抱在一起,就如见到远方的亲人一般。晖说她与梅担心死我了,不知我会怎样,不知我会到哪里去,再见面真是太好了。晖一听我们是专程过来找她一起去理塘的,直说我们是疯子。 她们已买好明日回成都的票,看来梅要一个人回广州了。去年在云南是晖一人先回广州,今年轮到梅了。 稻城故事之十三 GMT+8, 2025-5-1 04: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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