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几乎一夜没睡,总是感觉心跳得很快,没有空气可呼吸,恨不得要冲出这间屋子。躺也躺不稳,一会儿坐起来,将头伸出帐篷,帐篷外呼吸略微好一点。而睡袋也不舒服,盖着热,不盖又冷,总之是怎么样都不对劲。
看来睡帐篷并不好玩。好象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听到喇嘛起床了,可能是五点吧?又迷糊了一会儿,听到东也起来了,想与他一同出去,却不知为什么没有动,只是静静地躺着听着他的脚步。 又捱了一会儿,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想起还要去听经。一起来,原来大家都醒着呢,只是谁也不愿起床。京似有点不舒服。早餐我吃压缩饼干,晖她们吃方便面,我拿着饼干和水,下楼走到院门的石阶上坐下,四面张望也见不到东的影子,不知他到哪里去了。回到小楼,我问她们去不去听经,她们说晚一点再去,我说我先去了,等一会儿在寺门口会合。说这话的时候我有些心虚,她们似乎有所察觉。往塔公寺的路上很安静,只有不绝的狗叫声,我慢慢地走着,不知怎么的,心情慢慢不好的有些沉重。我为什么要这样地挂念他?我们只不过是这十几天的同行,或者在这艰苦的旅途中可能会发生一些故事,但回到现实的时候呢,在现实中这所有的故事不都是不可能的吗?我又何必去想这不可能的事呢?还是好好享受我的假期,开心一些吧。这时,前方一个身着红风衣、背摄影包的人向我走来,他是东。我笑笑对他说:我去听经,你去吗? 我们一同走进大殿,悄悄地找了一个条凳坐下。大殿里两边对坐着约六七排喇嘛,中间坐着一个象是主持的大喇嘛。听不懂他们念的是什么,好像是分了好几个乐章,每一乐章都由大喇嘛起头,分别代表不同的意思。时而激昂,时而柔和;时而如上了天堂,忽然又恍惚下了地狱。每一乐章的结尾总是会乐声大作,然后前排的喇嘛会做出各种各样的佛印的手势,不知是什么意思。我们也找不到贡布,否则问问他也好。后排的小喇嘛并不专心,时不时地打瞌睡,还互相打闹着玩,可能藏传佛教比起中土的佛教来说要随意吧。 我闭上眼睛,低头潜心听,可以感觉到东的气息。随着唱经的迭荡起伏,我的心也如在浪尖,起伏不定。回想以往的岁月,想到这十几天的旅程,想到以后我与东再也不能相见,想到快乐的时光总是流得最快的,心里一阵酸楚。东轻轻碰碰我,原来唱完经了,有两个喇嘛在分发青稞面,一人一袋,这就是他们的口粮了。一个年青的喇嘛到大活佛面前说着什么,突然有call机响,原来是那年青喇嘛的,他吐吐舌头,赶紧跑出大殿,众人皆笑,我与东也笑了起来,心情一下子好了。想那么多干嘛呢,一切随缘吧。 等到晖她们也过来时,我们走向后面的塔公草原。草原上有一长列的经幡,我们就在这经幡前坐下,京说要等太阳出来,如果天气好,会看到雪山。等了好一会儿,天始终都是阴沉沉的。无所事事地坐着聊天、嘻笑,东在远远的地方拍照。实在是坐不住了,除京外,我们都爬上后面的小山坡去玩。天呀,真累,小小的山还挺陡的。一路上全是漂亮的野花,我们用专业相机的AF照了几张(浪费资源吧)。回头一看,东正蹲在地上,对着一丛花猛拧镜头,居然还用上三角架了,专业呀!而京呢,一人坐在远远的草地上,不知她会不会觉得孤独? 总见众驴们孤身走天下,不知他们是不是真的快乐?我是不行的,我一定要有人陪着一起说一起笑,这样才会开心(可能这就是我总是菜驴的原因吧),梅与晖也是如此,我们算是志趣相投了,去年我们还以这样的装备去了趟云南。 山顶上的景色不错,风也很大。我们坐在地上,拿出吃的东西大嚼特嚼,在外面一点减肥的概念都没有了,胃口总是很好。背靠背坐在草地上,望望远处的山和云,看看近处的花和草,鹰在天上盘旋,闭上眼感受着风的声音、草的气息,脑子里空空的,一切是那么的平静与和谐,时间恍惚凝固在此刻,所有的过去与将来都模糊了。 突然晖叫了起来,并指向远方让我们看。在远远的草坝上,点点红色在跳跃舞动,还不时地变换阵形,好象是喇嘛们在辨经,我们决定去看看。走到近前才发现不是辨经,而是喇嘛们在练习跳神。他们一边跳一边口中念念有词,有的手上还拿着本经书,一些小喇嘛跟在后面学。我们坐下,小喇嘛好奇地看看我们手中的相机和东的三角架。在中间是一个年青的喇嘛,他的姿态特别优美,肢体柔韧,不断地变换各种姿势,其舞姿不会比专业的演员差。 阳光很好,草地上很舒服,渐渐我们都躺了下去。我的腰很疼,开始晖帮我按摩,她的手劲很大,搞得我愈发地疼。过了一会儿,力气小了些,很柔和地顺着背和腰慢慢地帮我放松,我大叫舒服,回头一看,竟然是东,不好意思起来,连说不用了,好多了。我趴在草地上,晖将头枕上我腿上,东也枕在我背上,太阳照得我们都昏昏欲睡,透过墨镜望向天空,只见有一圈彩色的光晕围着的太阳,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现象。 如此地接近东,感受他的气息,令我本已绷紧了的心绪又松下来,或许一切都会天随所愿呢,或者他也有着同样的感受呢?我们本相隔千里之遥,素不相识,可在这更为遥远偏僻的地方我们竟相遇相识,以后的路途中我们会更进一步地相知,上天做这样的安排总会有他的道理,还是一切随缘吧。 练习的喇嘛们都已回去了,我们仍然留在草地上,下午就要离开了,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再到这远离都市文明的小镇来,或者我们可以赶上月底的晒佛节,谁知道呢?还是尽情地享受此时吧。贡布与藏青走过来了,他们是来找我们吃饭的。我们依依不舍地站起来,我心中甚至有点怪他们来得太早了。来到镇上的小饭馆,随便要了些菜,可能是因为喇嘛的地位比较高,老板给我们的菜份量特别多,吃得很开心。 回到贡布的家,已到了约定的时间,却见不到那个女司机的影子,她放我们飞机了。藏青去帮我们找车,贡布将他的马牵了出来给我们骑,应该说是溜马,因为我们也就在他家的后院里绕圈子走。藏青骑着他那漂亮的摩托车(可能是太子吧?)呼啸而至,太cool了。我们轮流坐上后座照相,晖才拿了摩托车牌,坐着就手痒了,要自己骑一骑。出门就摇摇摆摆地直冲出几百米远,回头时却突然死火了,无论如何也打不着,笑得我们肚子都疼了。藏青没办法,只好颠颠地跑过去把她打救回来。藏青帮我们找的车也来了,我们告别贡布、藏青与京,第二次翻越折多山回到康定。 在康定宾馆,我们开了一间三人的标准间,东住普通间。然后去吃饭,这回老板介绍了一种豆腐鱼,很好吃,辣而香,老板的一卷纸又没了。吃完饭,我们顺着康定河闲逛,在长城旅店门口碰到我们在雅江车站时一起聊天的一个做生意的藏民,他说可以坐去乡城的亚星车,速度快,一天就可到桑堆。而我们买的是直到稻城的车票,是普通车,要两天才能到稻城。为了节约时间,我们决定去换明日前往乡城的车票。于是晖与梅先回宾馆,我和东则去换票。到了车站,有两个女的值班,她们却竟然不让我们换票,理由是我们有三张票已经换过一次了,不能再换第二次,也不能退,只有东的那张可以。这可怎么办?我们是一定要想换的,跟她们磨了许久,最后她们还是坚持不行。东说我们去找调度,说不定可以解决问题。调度员是一个汉族小伙子,态度极好,他很体谅我们,但他说这些车好多都是承包了的,虽然很为难,但他还愿意为我们试试。东高兴地将手伸向背后与我使劲一握。调度员与我们再一同去窗口,说了一阵,可能是看在他的面子吧,她们同意换,但要罚20%,差不多要100元了,真是“时间就是金钱”。在康定我们又一次被罚了款。 晚上,我们来到河边的烧烤摊,每一家的生意都出奇地好,这里的夜生活比起城市来一点也不逊色。一家一家地换着吃过去,不是辣就是麻,不过很好吃。挺着饱圆的肚子,慢慢走回宾馆。东似乎与晖有更多的话说,他是在躲避什么吗?还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想法?我与梅走在后面,有一点点负气。想着明天,明天我们的稻城之旅就要开始了。 稻城故事之四 GMT+8, 2025-5-1 07: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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